他能来这里看守送饭,也只是太守大人随手一指所为,他贫穷一辈子,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?
只是,他如果真的把这些人放走,自己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,但这么多银票……
印宿白明白他的想法,他轻声道:“太守不会只让你看着我们,你可以先把钥匙留下,等换其他人的时候,我们再走,银票给你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那自然,君子一言,快马一鞭!”司韶说。
小厮重重点头:“好!”
他将柴房门的钥匙递出去,又从司韶手中拿过银票,便快速离开了。
第二日。
小厮本就是随手被指过来的,清晨再来送饭的人就换另一名小厮,模样刻板严肃,一瞧便知晓,是只会听主子话的人。
洛知栩几人也没理会他,左右他们此时不会在饭菜下毒,随便对付两口都够他们养精蓄锐了。
冬树和夏柳倒是可以直接破门而出,但那样动静太大,若是被太守府侍卫发现,恐怕就要硬拚硬了。
因此,只能用比较温和的方法。
深夜。
柴房外安寂若无人。
柴房内的人挨个坐起来,冬树透过小门盯着外面的动静,夏柳则是拿着钥匙去开门,铁链发出的碰撞声,在悄然无声的深夜显得异常清晰。
但好在,并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夏柳顺利将锁打开,轻手轻脚把锁链都放在地上,洛知栩轻声阻止她:“等我们出去后,再把这里锁上。”
“是。”
柴房本就在后院,平时就是不起眼的地方,深夜就更不会有人出来。
把柴房锁上,夏柳在前探路,冬树则在最后。
顺利走到后院门口,就在夏柳即将用力破开后门时,一支箭直接划破寂静刺在木门上,夏柳微微移动,才躲过。
紧接着,整个后院都亮了起来。
“几位公子是要去哪里?”太守面带微笑看着他们,整个人都透着运筹帷幄的气势。
该死。
洛知栩紧紧盯着他,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,这周围都是对方的人,硬闯是出不去的。
太守拿着火把步步逼近,视线在洛知栩几人脸上来回打转,他笑:“梁京城传来消息,要下官好生款待几位,要走怎么不与下官说一声?”
“谁给你传消息?把圣旨拿来,本世子倒要瞧瞧是不是陛下亲笔!”洛知栩死死盯着他,这老匹夫都和梁琮勾结了,只怕真不能善了了。
“谁传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本官按命办事,来日便会飞黄腾达。”北原太守忍不住笑起来,似乎已经预想到自己做高官的模样。
司韶忍不住冷嘲热讽:“蠢货!兔死狗烹是帝王惯用的伎俩,你不会真以为,你帮他夺得皇位,便能对你青睐有加,只怕来日便要成为刀下亡魂!”
北原太守表情骤变:“若非主子要留你们性命,你们此时早就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了!”
洛知栩却好以整暇的看着他,勾唇轻笑:“你既这般有本事,那便试试看,只是本世子倒是想问问你,你还有什么遗言吗?”
“需要遗言的人是你!”太守怒呵,“来人,砍去他们的手脚,本官倒——”
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洛知栩扬起唇:“你来的有些晚了。”
“路上耽搁了。”秦御将太守打晕,快速走到洛知栩面前,“可有受伤?这些时日辛苦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洛知栩抿唇,悄悄翘起唇角。
秦御带来的人快速将太守府的侍卫解决掉,将北原太守关进了之前的柴房中,连带着他的妻儿一起。
此时情况紧急,他们无法在这里多逗留,来的路上曾解决掉一队,再耽误下去,恐怕梁琮就要派御林军来捉拿他们这些所谓的“叛贼”了。
洛知栩蹙眉:“那他们怎么办,若留着性命,他们定然会联系梁京城。”